孔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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［四］
仇田然直到目送蒼從的車屁股徹底看不見為止，才重新回到內室。火鍋幾乎被季半安吃了底朝天，她都沒在意，花癡地托著下巴：“你沒告訴我他這麽帥啊……”
季半安平日裏必須嚴格管理自己的表情，好不容易到了可以不顧形象的地方，她任性地連翻三個白眼：“帥頂個屁用啊？”
“但是這麽帥……被整也是一種幸福啊！如果他願意跟我談戀愛，我隨時準備讓他整！”
“麻煩你控制一下你的多巴胺和去甲腎上腺素可以嗎？一小時之前是誰勸告我說‘這種條件的男人卻單身到現在，肯定有問題。早斷早解脫？”
仇田然恨鐵不成鋼地掃她一眼：“你懂個球球！那些話是放在普通帥和很帥的男人身上的，皮相都已經到這級別了，你還不趕緊抓住？”她連連搖頭：“季半安，你配不上‘顏狗’這個稱號！”
季半安慪得要吐血：“清醒點好嗎！他是個心理變態啊！”
“胡說！”仇田然瞪她，居然還目含春意：“人家那是純情！”
“他還腦子有問題！你知道他告訴我什麽嗎？”
仇田然興致十足：“什麽？”
“她說他是條龍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！”仇田然笑：“你看他，幽默起來都跟別人不一樣！”
季半安都懶得說話了。
“所以……”仇田然伸筷子在火鍋裏隨意地撈了撈，什麽也沒撈上來：“他都來找你道歉了，你還是沒原諒？”
季半安的語氣變了變：“原諒了。”
“噗！”仇田然樂：“還不是撐不住人家皮相的誘惑？”
季半安說不出話，她自己都覺得奇怪，為什麽她再次輕而易舉就原諒了他。
這一波她認栽。
“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真的會答應你媽去相親。”仇田然從貨架上拿了包幹脆面回來，噶次噶次在季半安面前啃。
季半安眼神直勾勾盯著幹脆面，但是今晚已經是超標攝入卡路裏了，只能看著：“沒辦法啊，老太太嘮叨的能力你又不是沒見過。”
“你每天到處飛，老太太哪能想嘮叨就能找到你啊！”仇田然不以為然：“更何況你工作的時候把手機關靜音不就行了。”
季半安呵呵笑：“我是沒事，但是我家聖上每天都在水深火熱之中啊！聖上一旦覺得自己水深火熱，就喜歡打著飛的追著我滿世界跑。他本來就不喜歡我這份職業，到現場看到我穿熱褲都要板著臉訓，你懂我有多難嗎？”
聞言仇田然同情地幹脆面都吃不下了，做了個悲傷的表情：“我懂。”
“你懂個屁！”
仇田然氣：“我告訴你季半安，不要在我這裏囂張啊！你再囂張，我下次就在房間裏裝滿攝像頭，然後把你翻白眼撓屁股說臟話的畫面都放到網上去！”
“你放啊！”季半安一揮手，將整個便利店畫了個圈：“我做不了女明星，就不需要控制身材了。我到時候就來你店裏把你貨架上能吃的都吃光！看誰更好過！”
“嘖嘖嘖！”仇田然一巴掌把幹脆面拍在桌面上：“你還懷疑人家蒼從腦子有病，我看你才是腦子有坑！”
＊＊＊
前一天吃了太多垃圾食品，後半夜聊得high了還喝了兩瓶罐裝啤酒。季半安早上醒來一照鏡子，發現自己臉腫得跟豬頭一樣。
崩潰。
想到一會兒化妝師會怎麽訓她，更崩潰。
正舉著牙刷崩潰著，門鈴響了。
她以為是助理，想都沒想直接去開了門，沒想到站在門口的是蒼從。
兩個人一個在門內，一個在門外，視覺沖擊如此強烈。
一個神清氣爽，一個蓬頭垢面。
季半安也顧不得關上門，轉頭就逃進了浴室。用最快的速度洗臉之後，拼命用手指按在臉部各個穴位上消腫。此刻她腦子裏除了立刻讓自己看起來完美之外，沒有第二個想法。
她和蒼從，只能有一個從顏值上被打敗，那個人必須是蒼從！
蒼從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樣子消失了浴室門，迷茫地站在門口進也不是，走也不是。他昨晚決定了要帶季半安去人跡稀少的海邊，然後現出原形嚇死她。但他現在什麽也沒做，她竟然就以一副極度驚恐的表情逃了。
他不明白，明明季半安昨晚還嘲笑他來著，今天怎麽突然就變了？
蒼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，沒有摸到什麽異常。
“你是？”身後傳來一個聲音。
蒼從回頭，一眼沒看到人，低下頭才看到門邊還站了個身高1米5出頭的小妹子。
他沒有說話。
小妹子推了下眼鏡，老氣橫秋地問：“你是誰？”
蒼從反問：“你是誰？”
妹子推了一把門走進屋內：“我是安安的經紀人，你呢？”
“蒼從。”
妹子狐疑地上下看她：“你和我們家安安什麽關系？”
“她男朋友。”
符可震驚：“胡說什麽？安安哪來什麽男朋友？！”
蒼從伸手一指她身後：“你自己問她。”
符可回頭，看到光彩照人的季半安，穿著塑身連衣裙，白皙修長的脖子上掛著當季爆款小珍珠項鏈，耳朵上是同款耳釘，手裏還拿著她剛剛托張小川從國外帶回來的新款包包。
符可覺得她渾身上下散發著奇怪的氣場，就像動物園遇到競美對手的孔雀。
她都結巴了：“你……你男朋友？”
“對，”季半安把包包輕甩在沙發上，然後自己緩緩坐下：“就是用來做我媽那邊的擋箭牌用的，逢場作戲而已，你別緊張。”
符可不信：“長這樣，你確定你能控制住自己只逢場作戲？”
季半安瞪她，又去跟還站在門口的蒼從說話：“你找我有什麽事？”
“想帶你去個地方。”
蒼從剛說完，符可立刻向季半安投去一個“這叫逢場作戲？”的眼神。
季半安沒理她，回答蒼從：“不好意思，我今天行程很滿，你如果要約我的話，我得先看看我的schedule。”
蒼從笑：“我不忙，我等你有空。”
季半安沒料到他會這麽答：“我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空下來。”
蒼從：“我等。”
季半安：“有時候空閑時間可能就十分鐘。”
蒼從：“那我跟著你。”
＊＊＊
季半安確定自己在遇到蒼從之後，大腦肯定是出了什麽問題。他說要跟著，她居然就讓符可幫他去辦了張臨時工作證。然後蒼從就光明正大跟在了她身邊。
但是蒼從這悲催貨不知道是不是特別衰，走到哪哪出問題。
本來她今天的第一站是去影棚裏拍一組宣傳硬照，沒想到剛到影棚沒兩分鐘，停電了。
第二站是一個戶外節目采訪，主持人站在鏡頭前試麥的時候，下雨了。
第三站是去當個友情客竄，危厲言和她搭檔過幾部戲，所以他提出讓她去捧個場的時候，她沒拒絕。誰知道還沒到現場，危厲言就打電話來說設備出了點問題，可能要明後天才能拍了。
這麽一圈跑下來，已經是中午了。本來很忙的季半安突然間多出了大把的空閑時光，迷茫地在保姆車裏蒼從面面相覷。
蒼從再次向她拋出邀請的橄欖枝：“現在有空跟我去個地方了嗎？”
季半安翻白眼：“你不是說你是龍麽？”
蒼從點頭：“對。”
“龍不是都會給人帶來好運的嗎？”
“一般是。”
季半安冷笑：“你怎麽盡給我帶來壞運氣了？”
蒼從笑：“那是我有意而為之。”
季半安一楞，哈哈大笑：“什麽話都被你說走了，別人還說什麽？”
“你還是不信我？”
季半安去拍前坐符可的肩膀：“小可，這家夥說他是條龍，你信嗎？”
說完也不等符可回答，自己先咯咯笑了起來。
符可露出為難的表情。
“長得挺帥的，原來是腦子有問題啊！怪不得安安能把逢場作戲說得那麽自信。”
這句話來自符可的腦內，但是蒼從輕而易舉又極不情願地聽到了。
季半安笑完，喝了口水潤嗓：“你看，不是我一個人不信。”
蒼從靜靜盯著符可後腦勺沒動。
他這麽靜止不動，側面美得如畫，又讓季半安忍不住感嘆：臉是張好臉，可惜腦子問題太大。
其實她到現在都沒弄明白蒼從到底什麽性格脾氣。
剛認識到時候，她覺得他成熟穩重，溫文有禮。
後來有段時間她單純覺得他是個智障。
現在她好好想了想，發現她雖然已經和蒼從認識一個多月了，然而對他的了解幾乎為零。
他說他是律師，但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工作。
他說他有兩套房子，但他從來沒帶她去過。
更重要的是，連他的性格，都像是刻意裝出來的。
季半安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裏亂得如一鍋漿糊，此刻她特別想打電話問問自己家老太太，是不是從精神病院給她找來了個相親對象。
她拿出手機劈裏啪啦給老太太發短信：我說我的親媽，你從那裏找的人？
老太太就像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手機似的，秒回信息：誰？
季半安：蒼從……
老太太：超市購物的時候遇到的。
季半安：……
季半安放下手機，在安靜的空間裏重重嘆了口氣。
蒼從突然轉過頭問：“你還是不信？”
“你讓我怎麽信？”
“如果我讓這晴天突然下雨呢？”
季半安笑，本來有些郁悶的心情又被他逗樂了。
剛笑出聲，忽然聽到車子外雷聲大作，烏雲壓陣滾滾而來，瞬間下起了傾盆大雨。
蒼從自傲地勾了下唇角：“怎麽，相信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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［四］
仇田然直到目送蒼從的車屁股徹底看不見為止，才重新回到內室。火鍋幾乎被季半安吃了底朝天，她都沒在意，花癡地托著下巴：“你沒告訴我他這麽帥啊……”
季半安平日裏必須嚴格管理自己的表情，好不容易到了可以不顧形象的地方，她任性地連翻三個白眼：“帥頂個屁用啊？”
“但是這麽帥……被整也是一種幸福啊！如果他願意跟我談戀愛，我隨時準備讓他整！”
“麻煩你控制一下你的多巴胺和去甲腎上腺素可以嗎？一小時之前是誰勸告我說‘這種條件的男人卻單身到現在，肯定有問題。早斷早解脫？”
仇田然恨鐵不成鋼地掃她一眼：“你懂個球球！那些話是放在普通帥和很帥的男人身上的，皮相都已經到這級別了，你還不趕緊抓住？”她連連搖頭：“季半安，你配不上‘顏狗’這個稱號！”
季半安慪得要吐血：“清醒點好嗎！他是個心理變態啊！”
“胡說！”仇田然瞪她，居然還目含春意：“人家那是純情！”
“他還腦子有問題！你知道他告訴我什麽嗎？”
仇田然興致十足：“什麽？”
“她說他是條龍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！”仇田然笑：“你看他，幽默起來都跟別人不一樣！”
季半安都懶得說話了。
“所以……”仇田然伸筷子在火鍋裏隨意地撈了撈，什麽也沒撈上來：“他都來找你道歉了，你還是沒原諒？”
季半安的語氣變了變：“原諒了。”
“噗！”仇田然樂：“還不是撐不住人家皮相的誘惑？”
季半安說不出話，她自己都覺得奇怪，為什麽她再次輕而易舉就原諒了他。
這一波她認栽。
“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真的會答應你媽去相親。”仇田然從貨架上拿了包幹脆面回來，噶次噶次在季半安面前啃。
季半安眼神直勾勾盯著幹脆面，但是今晚已經是超標攝入卡路裏了，只能看著：“沒辦法啊，老太太嘮叨的能力你又不是沒見過。”
“你每天到處飛，老太太哪能想嘮叨就能找到你啊！”仇田然不以為然：“更何況你工作的時候把手機關靜音不就行了。”
季半安呵呵笑：“我是沒事，但是我家聖上每天都在水深火熱之中啊！聖上一旦覺得自己水深火熱，就喜歡打著飛的追著我滿世界跑。他本來就不喜歡我這份職業，到現場看到我穿熱褲都要板著臉訓，你懂我有多難嗎？”
聞言仇田然同情地幹脆面都吃不下了，做了個悲傷的表情：“我懂。”
“你懂個屁！”
仇田然氣：“我告訴你季半安，不要在我這裏囂張啊！你再囂張，我下次就在房間裏裝滿攝像頭，然後把你翻白眼撓屁股說臟話的畫面都放到網上去！”
“你放啊！”季半安一揮手，將整個便利店畫了個圈：“我做不了女明星，就不需要控制身材了。我到時候就來你店裏把你貨架上能吃的都吃光！看誰更好過！”
“嘖嘖嘖！”仇田然一巴掌把幹脆面拍在桌面上：“你還懷疑人家蒼從腦子有病，我看你才是腦子有坑！”
＊＊＊
前一天吃了太多垃圾食品，後半夜聊得high了還喝了兩瓶罐裝啤酒。季半安早上醒來一照鏡子，發現自己臉腫得跟豬頭一樣。
崩潰。
想到一會兒化妝師會怎麽訓她，更崩潰。
正舉著牙刷崩潰著，門鈴響了。
她以為是助理，想都沒想直接去開了門，沒想到站在門口的是蒼從。
兩個人一個在門內，一個在門外，視覺沖擊如此強烈。
一個神清氣爽，一個蓬頭垢面。
季半安也顧不得關上門，轉頭就逃進了浴室。用最快的速度洗臉之後，拼命用手指按在臉部各個穴位上消腫。此刻她腦子裏除了立刻讓自己看起來完美之外，沒有第二個想法。
她和蒼從，只能有一個從顏值上被打敗，那個人必須是蒼從！
蒼從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樣子消失了浴室門，迷茫地站在門口進也不是，走也不是。他昨晚決定了要帶季半安去人跡稀少的海邊，然後現出原形嚇死她。但他現在什麽也沒做，她竟然就以一副極度驚恐的表情逃了。
他不明白，明明季半安昨晚還嘲笑他來著，今天怎麽突然就變了？
蒼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，沒有摸到什麽異常。
“你是？”身後傳來一個聲音。
蒼從回頭，一眼沒看到人，低下頭才看到門邊還站了個身高1米5出頭的小妹子。
他沒有說話。
小妹子推了下眼鏡，老氣橫秋地問：“你是誰？”
蒼從反問：“你是誰？”
妹子推了一把門走進屋內：“我是安安的經紀人，你呢？”
“蒼從。”
妹子狐疑地上下看她：“你和我們家安安什麽關系？”
“她男朋友。”
符可震驚：“胡說什麽？安安哪來什麽男朋友？！”
蒼從伸手一指她身後：“你自己問她。”
符可回頭，看到光彩照人的季半安，穿著塑身連衣裙，白皙修長的脖子上掛著當季爆款小珍珠項鏈，耳朵上是同款耳釘，手裏還拿著她剛剛托張小川從國外帶回來的新款包包。
符可覺得她渾身上下散發著奇怪的氣場，就像動物園遇到競美對手的孔雀。
她都結巴了：“你……你男朋友？”
“對，”季半安把包包輕甩在沙發上，然後自己緩緩坐下：“就是用來做我媽那邊的擋箭牌用的，逢場作戲而已，你別緊張。”
符可不信：“長這樣，你確定你能控制住自己只逢場作戲？”
季半安瞪她，又去跟還站在門口的蒼從說話：“你找我有什麽事？”
“想帶你去個地方。”
蒼從剛說完，符可立刻向季半安投去一個“這叫逢場作戲？”的眼神。
季半安沒理她，回答蒼從：“不好意思，我今天行程很滿，你如果要約我的話，我得先看看我的schedule。”
蒼從笑：“我不忙，我等你有空。”
季半安沒料到他會這麽答：“我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空下來。”
蒼從：“我等。”
季半安：“有時候空閑時間可能就十分鐘。”
蒼從：“那我跟著你。”
＊＊＊
季半安確定自己在遇到蒼從之後，大腦肯定是出了什麽問題。他說要跟著，她居然就讓符可幫他去辦了張臨時工作證。然後蒼從就光明正大跟在了她身邊。
但是蒼從這悲催貨不知道是不是特別衰，走到哪哪出問題。
本來她今天的第一站是去影棚裏拍一組宣傳硬照，沒想到剛到影棚沒兩分鐘，停電了。
第二站是一個戶外節目采訪，主持人站在鏡頭前試麥的時候，下雨了。
第三站是去當個友情客竄，危厲言和她搭檔過幾部戲，所以他提出讓她去捧個場的時候，她沒拒絕。誰知道還沒到現場，危厲言就打電話來說設備出了點問題，可能要明後天才能拍了。
這麽一圈跑下來，已經是中午了。本來很忙的季半安突然間多出了大把的空閑時光，迷茫地在保姆車裏蒼從面面相覷。
蒼從再次向她拋出邀請的橄欖枝：“現在有空跟我去個地方了嗎？”
季半安翻白眼：“你不是說你是龍麽？”
蒼從點頭：“對。”
“龍不是都會給人帶來好運的嗎？”
“一般是。”
季半安冷笑：“你怎麽盡給我帶來壞運氣了？”
蒼從笑：“那是我有意而為之。”
季半安一楞，哈哈大笑：“什麽話都被你說走了，別人還說什麽？”
“你還是不信我？”
季半安去拍前坐符可的肩膀：“小可，這家夥說他是條龍，你信嗎？”
說完也不等符可回答，自己先咯咯笑了起來。
符可露出為難的表情。
“長得挺帥的，原來是腦子有問題啊！怪不得安安能把逢場作戲說得那麽自信。”
這句話來自符可的腦內，但是蒼從輕而易舉又極不情願地聽到了。
季半安笑完，喝了口水潤嗓：“你看，不是我一個人不信。”
蒼從靜靜盯著符可後腦勺沒動。
他這麽靜止不動，側面美得如畫，又讓季半安忍不住感嘆：臉是張好臉，可惜腦子問題太大。
其實她到現在都沒弄明白蒼從到底什麽性格脾氣。
剛認識到時候，她覺得他成熟穩重，溫文有禮。
後來有段時間她單純覺得他是個智障。
現在她好好想了想，發現她雖然已經和蒼從認識一個多月了，然而對他的了解幾乎為零。
他說他是律師，但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工作。
他說他有兩套房子，但他從來沒帶她去過。
更重要的是，連他的性格，都像是刻意裝出來的。
季半安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裏亂得如一鍋漿糊，此刻她特別想打電話問問自己家老太太，是不是從精神病院給她找來了個相親對象。
她拿出手機劈裏啪啦給老太太發短信：我說我的親媽，你從那裏找的人？
老太太就像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手機似的，秒回信息：誰？
季半安：蒼從……
老太太：超市購物的時候遇到的。
季半安：……
季半安放下手機，在安靜的空間裏重重嘆了口氣。
蒼從突然轉過頭問：“你還是不信？”
“你讓我怎麽信？”
“如果我讓這晴天突然下雨呢？”
季半安笑，本來有些郁悶的心情又被他逗樂了。
剛笑出聲，忽然聽到車子外雷聲大作，烏雲壓陣滾滾而來，瞬間下起了傾盆大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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